不可忽视聚沙成塔的力量

■ 刘柯

日前有报道称，颇据争议色彩的ofo创始人戴威正在美国创业开连锁咖啡店，当然其受争议的背景并不是因为此次创业，而是因为ofo还有近1600万人的押金没有退还。当然这1600万人每人的押金也不多，也就是99元或者199元，但累积起来也是一个大数目，差不多有15亿元。

于是，笔者想到了一部马来西亚的悬疑电影《一分钱小偷》，情节是一家银行职员，因为家人生病治疗需要巨额资金，于是他利用自己的电脑技术，从每个银行储户账户上每周扣1分钱划到自己账户上。这个1分钱是个很小的数目，一般储户都不会关注，但是这家银行有950万个账户，每个账户扣1分钱一周就是9.5万元，一个月就是38万元，一年就有超过450万元进账。

上述事例说明聚沙成塔的力量是非常庞大的，我们不要忽视每一分钱，也不要忽视每一个小人物的力量。

实际上，我们说到中国的市场红利很多也是聚沙成塔积聚起来的。我们可以看一组很有意思的数据，2022年中国、美国和欧洲的社会消费总额差不多都是44万亿元人民币左右，但美国人口只有3.3亿，欧洲不过7亿，中国却是14亿。所以按平均数看，美国的人均消费能力是中国的4倍，欧洲的平均消费能力是中国的2倍。当然这还是在中国各地拉平的情况下计算的，因为中国的地区经济发展不如欧美那样平均，如果剔除一些经济发达地区和城市，那么实际上美欧的人均消费能力比国内高很多。但就是这样，我们的总体消费能力还是能打平欧美，这就说明每一个小小的聚集，结合在一起就会迸发出巨大的人口红利。

古语有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里面的关键词看似是“善”与“恶”，但实际上突出的却是一个“小”字，非常精妙。很多东西，如果大小关系出现了变化，就容易出现质的逆转。就是因为小，善与恶在人们的观念里都会发生变化。

在中国金融市场中，资本市场属于“小”，因为其定位就是在社融中为间接融资提供有益补充的一部分。2022年全年社会融资规模增量累计为32.01万亿元，其中对实体经济发放的人民币贷款增加20.91万亿元，非金融企业境内股票融资1.18万亿元，也就是说境内股票发行直接融资只占当年全社会融资的3.1%，肯定是“小”。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比例过“小”，所以不被过于重视，但A股市场整体总市值与GDP的占比正在逐步提高，大量优质企业已经登陆直接融资平台，相信股权收益也将在未来逐步替代土地转让收益，成为从中央到地方财政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做大股票市场，不重视资本巿场聚沙成塔的效果，就会导致两败俱伤的情况，一级市场融资也会因此缩水。

在资本市场，散户也属于“小”的范畴，但是他们却贡献了60%的市场成交量和印花税。截至2022年11月底，开立A股账户的投资者数量已经达到2.11亿户，其中散户规模为2.1亿户，占投资者数量99.76%。这后面是2亿多个家庭，而这些家庭基本上也是最有消费潜力的阶层，让他们赚钱就是从另一个方面刺激内需，股票账户市值涨了，就有“加鸡腿”的欲望，就有购车买房的需求。那么怎么刺激居民愿意消费敢于消费？就必须让普通家庭财产来源更丰富、更稳定、更有预期，这样才能有闲钱去消费，才能放心去消费。就目前情况看，通过资本市场聚集社会资源，实现投资收益从而释放消费潜力，这个通道的建设已经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