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股市春天常在

本报记者 杨成万

       著名经济学家韩志国是一个有棱有角、爱讲真话的人，成为了媒体聚焦的对象。今年以来更是频频“出镜”，先是春节过完没几天，就“炮轰”格力电器独立董事刘姝威，最近又在微博上发起“投资者想和易主席说说心里话”活动。他本人近两月写了几十篇文章，直击股市的“痛点”，对中国股市的长远发展发表了不少观点。市场对此反响强烈，截至目前，参与讨论的网友数千人。

紧紧盯住上市公司

       韩志国表示，易会满主席在首次公开亮相的记者会上，明确提出股市监管要贴近市场，倾听市场各方的意见和建议，从而在整个市场上形成合力，共同推进中国股市的市场化、规范化和国际化进程，市场普遍人心思善、人心思涨和人心思变。这是监管机制最重要的拨乱反正，是市场监管回归本性、回归理性、回归良性的客观过程。

       韩志国认为，易会满主席的“施政纲领”已经勾勒出股市新政的大致轮廓。如果说，上届证监会主席首次公开亮相时所讲的“从严监管、依法监管、全面监管”属于他律的话；那么，易会满主席首次公开亮相所说的“敬畏市场、敬畏法治、敬畏专业、敬畏风险”则属于自律。市场监管既要有他律，更要有自律，只有监管者首先自律，清晰界定监管底线和监管边界，市场监管才能走上正途，而不至于出现越位、缺位与错位现象。

       韩志国说，长期以来，市场监管不但不对中小投资者进行有效保护，反而一直想把散户驱岀市场，如果这样，这股市也就算完了，法律制度不完善是搞不出真正的市场的，中国股市的悲哀正在于此。

       “我一直怀疑IPO 大跃进中存在着大量的权钱交易，一直质疑国家队的几万亿资金在操作中有内幕交易，一直认为大量的上市公司财务造假得不到严惩是有人刻意保护。”韩志国直言不讳地说。

       在韩志国看来，财务真实是股市的安身立命之本，财务造假是股市的巨大毒瘤。由于上市公司通过财务造假获得的收益比贩毒还要高百倍千倍，因而股市财务造假与反造假的博弈从来也没有停息过。

       “没有损害赔偿的退市制度就是耍弄市场和投资者。”韩志国认为，退市制度是股票市场优胜劣汰、良币驱逐劣币的基本前提，也是股票市场具有强大活力和内生动力的客观条件。一个健康的股票市场，须臾不可或缺的基本制度之一就是股市的退市制度；没有退市制度的股票市场，既不符合资源优化和产业升级的初衷，也无法避免上市公司质量的退化。

       此外，韩志国表示， 不能把信息披露当作耍弄市场与投资者的把戏和儿戏 。上市公司是股票市场的基石，信息披露是有效市场的基础。一个有效的资本市场，必须是信息高度透明与真实可靠的市场，让投资者不但能够把握当前信息，而且还能够了解过去信息并且可以预测未来信息。强制性信息披露制度是提高资本市场效率的基本前提条件。

       韩志国的上述言论，引发了业内人士的强烈反响。名叫“谁封砸谁家玻璃”的网友说：“首先监管的应该是上市公司，而不是股民！”；名叫“救赎411”的网友说：“将不分红、做假账、恶意圈钱的公司退市，还要这些公司承担赔偿责任。” 名叫“守望者闪烁”的网友建议：“建立严格的退市制度、欺诈赔偿制度、大小非减持约束制度、财务造假处罚制度、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制度。

       名叫“G无为之道”的网友说，上市公司违法成本最高60万，应改为最高60亿！名叫“活好每一天”的网友说，退市制度不健全不严厉，无耻减持套现不规范，造假横行无赔偿，这些问题不解决，死路一条“。名叫“活梦回921的网友说，必须让上市公司欺诈、造假者把牢底坐穿！”

       “制度缺失是中国股市的最大短板。”名叫“蓝天13666”的网友说，中国股市的矛盾和问题复杂而又深刻，其中，上市公司普遍财务造假。这是对市场信用侵害最深、对投资者利益损害最大的长期顽症，必须予以严惩。


希望股市春天常在

       在韩志国看来，牛市化解矛盾，熊市激化矛盾；牛市对社会经济有推动作用，熊市对社会经济有阻滞作用。过去10年，既是中国经济跃升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过程，也是世界主要股市走岀10年大牛市的过程。

       中国股市的内在矛盾累积的太深太久了，迫切需要一轮牛市来化解矛盾走向光明；中国股民的投资亏损太多太惨了，迫切需要一轮牛市来扭亏为盈重燃信心。只有牛市才有利于制度创新，没有市场的牛市氛围和牛市趋势，创业板和注册制都很难落地。

       韩志国认为， 中国股市需要跨越三座山。中国股市需要一轮牛市，一轮健康牛市，一轮制度牛市、一轮长期牛市。从国家层面来看，中国要从经济大国走向经济强国，必须依靠股市这台“发动机”来优化资源配置、提升产业素质、推动科技创新，以此来提高国家的核心竞争力。

       不过，在韩志国看来，市场反弹能不能走向反转，监管机制到底会发生怎样的转变，市场上最大的制度弊端究竟在哪里，科创板的推岀会对现有市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股市的基本制度建设应该从何处起步并有序推进？这些关键而又重大的问题和难题不仅困扰着每一个投资者与监管者，而且每一个方面从变数向定数的转化进程都会对市场运行产生深刻而又深远的影响。

       从市场层面来讲，中国股市危机四伏，矛盾重重，不但牛短熊长，而且仅有的几次牛市，也或者是题材牛市，或者是政策牛市，或者是“人造牛市”，暴涨过后必定是暴跌。

       对此，名叫“杜坤维”的网友说，修改减持制度是牛市能否形成的关键 A股减持总是随着股市的上涨而增加，成为市场难以承载之痛。如果不加限制，任何一轮反弹都将成为原始股东的盛宴和流通股股东的悲哀。A股减持规模和数量都要比美国上市公司多得多。究其原因，主要是是上市动机不纯，太多的公司上市不是为了做大做强主业，而是为了“圈钱”。
名叫“Sc轻舟的网友说，“应该规定大股东所持股份的锁定期三到五年，如果三到五年业绩一直下滑。那不得减持，要减持的话，业绩必须转正后再减持。”；名叫“渔夫十年”的网友说：“就一条，大小非解禁须与上市公司业绩挂钩，别以为公司上市圈到钱就完事了，好好做企业才是正路！”


“炮轰”独董刘姝威

       事实上，今年以来，韩志国还有不少举动引起了市场的规定关注。其中，“炮轰”格力电器独立董事刘姝威的新闻最能吸引人们的“眼球”。

       2019年2月12日下午，韩志国在微博发布题为《倾心护主的人能不能做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的长文，对格力电器独立董事刘姝威因董明珠收警示函而质疑监管选择性执法一事发表看法。韩志国表示，刘姝威可以说是中国上市公司独立董事中的一朵奇葩，她不具备成为独立董事的必备素质，而且根本不懂得独立董事的职责所在。

       据悉，在2018年1月16日的格力电器股东大会当中，董事长董明珠提前公布了格力电器业绩预测，该行为被监管认定为违规，董明珠于2019年1月31日收到广东证监局的警示函。而刚担任格力电器独立董事不久的刘姝威在个人微信号发布《严格监管 严格执法》一文，质疑广东证监局存在选择性执法问题。

       刘姝威在文中提到，据多家媒体报道，2019年1月12日美的集团董事长兼总裁方洪波在2019中国制造论坛上透露，美的集团2018年预计税前利润超过260亿元，再创新高。刘姝威就此向监管发问：“如果广东证监局给董明珠发《警示函》，而对方洪波的行为不发《警示函》，那么，广东证监局是否属于选择性执法？”

       对此，韩志国连发三问：你知不知道独立董事的“独立”是什么涵义？你懂不懂得独立董事的主要使命是什么？你能不能够真正代表公司中小投资者的意志和利益？“如果这些你都不知道或做不到，那么我建议你辞去这两家公司的独立董事，或者像绝大多数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那样，仰人鼻息，无所事事，拿亏心钱过好日子去吧！”

       韩志国在微博中详细解释了独立董事制度的由来及意义。他表示，我国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制度是舶来品。由于资本社会化所导致的股权高度分散化，中小投资者的利益往往因无法参与公司决策而受到侵害，独立董事制度应运而生。独立董事代表的是中小投资者的利益，其使命是监督公司的投资决策和财报披露，在公司治理结构的完善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韩志国说，独立董事中的“独立”，主要有三个方面的涵义：一是人格独立，不存在对公司管理层的人身依附或勾连关系；二是行为独立，对公司的投资决策和财报披露能够直言相谏；三是经济独立，美国上市公司中的大部分独立董事都不在公司领取报酬。


人物名片：

       韩志国，著名经济学家、教授、北京邦和财富研究所所长。1982年毕业于吉林大学经济系，先后在国家计委政策研究室、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杂志社和《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从事研究工作与领导工作，是中国股份经济与市场经济理论的积极开拓者之一。在中国资本市场规范发展、中国股市走出边缘化、国有股减持等问题上有诸多富有影响力的言论。